破防每一天

人间很美好,是我不值得。

【闇限】一些这样或者那样的小事(全员向?)

*史密斯夫妇AU
*脑洞枯竭想不出更好的结局也写不出来了。
*对不起我因为写文太差被丢进小黑屋了QuQ
*全文1w3,又长又枯燥有虫请告诉我。
*他们不属于我,我只是在沙箱里玩。



当无限和闇影第一次在那个后巷里相见时,他们同时感觉到了什么奇妙的东西。


“我知道现在同性恋结婚合法,但是你这也太快了吧?!”
夔禺疆虽然一直和无限不对盘,但他还是有良知的,眼见出生入死过的好兄弟这就要落进爱情的坟墓,怎么能不开解开解呢。当然他不会承认其中有他单身至今每次表白必被发坏人卡(?)的怨念在。 
一旁围观的黑帝听闻八卦立刻竖起耳朵打开手机,准备随时和同僚们分享。
无限后退一步躲过夔禺疆的勾拳,旋臂压肘试图反杀。
“呃,我们怎么说也是认识了六个星期的,也算不上太快吧?”
夔禺疆简直要喷血,现在的小年轻啊一个个的连什么叫爱情的坟墓都不知道!
“六个星期还算多吗?你瞧瞧咱军师,鬼麒主跟寰灵谈了两年才谈婚论嫁,不说后果咋样吧你看人家才叫和谐的婚姻!”
趁着说话的空挡,夔禺疆一个扫堂腿撂倒了无限,无限紧接着就地打滚,于是又回到了原状。
路过拳击室的鬼麒主探进头来瞧了瞧,与黑帝相谈甚欢。
另一边无限试图锁喉,但依旧不如摸爬滚打打架十几年的夔禺疆迅速,不仅被挣脱还硬生生接受了一击肘击。
鬼麒主大约也听黑帝八卦了一场,摇着扇子也笑呵呵的道,“婚姻这档子事吧,确实需要知根知底,以相互了解为基础,不然的话很容易破裂的呀。你也不想过上几天就上婚姻调解节目对吧?”
“可是——”无限喘了口气,觉得夔禺疆大约是在公报私仇,“可是我爱他!他博学、沉稳、气质温和而且有内涵,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
鬼麒主反问,“鬼者难道不是最好的吗!”
黑帝在一边举手:“等等伏字羲你给我停一下——”
夔禺疆趁势锁喉无限,无限很确定他这是在报上次把无意间破坏了他和女网友约会的仇,咬着牙道:“可鬼麒主你他妈——不仅是直的还是已婚退一万步讲就算世界上只剩咱俩了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鬼麒主依旧笑眯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白骨扇换了只手继续摇:“行了啊不开玩笑,一见钟情那你至少得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吧?”
“他是大学教授,教文学的,晚晴听过他的课,他的课在大学里是——嗷——最受欢迎的!”
“挺好挺好,文人,有素质,婚后我们无限肯定吃不了亏,鬼者支持你,去吧!”
尽管鬼麒主嘴上这么说着,但是随便谁都能看出来他这敷衍的态度明明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支持无限也只是为了日后看无限的笑话而已。
黑帝摇摇头,正准备多说几句,拳击台上彻底被夔禺疆撂倒的无限已经摊开四肢开始傻笑。
“我要结婚啦——!!”
“还有鬼麒主你最没资格劝我,你是谈了两年才结婚,可那时候你儿子都会说话了好吧!”


寒武纪听说好友要结婚对象还是个男人的时候人还在外地处理事情,火急火燎赶回来时闇影早已经做足了准备就等良辰吉日喝交杯酒呢。
闇影见着他,还招招手跟他打招呼,“回来了?”
寒武纪差点没给他跪下,好兄弟你这是要结婚了不是出去喝杯酒就完事!
闇影知道好友心里想的什么,但他不着急,甚至还请好友坐下来喝杯茶。
“你真的不觉得有点草率?你们俩才认识六个星期,他求婚你也答应?”
寒武纪现在还有点儿颤悠,现在劝是来不及了,但就算来不及他也得瞧瞧好友的对象啊!
“我做什么事不是深思熟虑,再者那孩子虽然年纪小,但是为人很稳重,也见过无人榜他们了,你尽可以去问孤星对他的印象。”
寒武纪撑着膝盖深深地吐了口气,能让他这好友这般喜爱的,那必定是个好孩子,只是,闇影这说法总让他觉得好友是什么糟♂糕的人……
罢了。
寒武纪叹了口气,既然是好友动心的人,那也不必多说,想了想却又问了一句,“你说对方比你年轻?”
闇影点点头,答应的无比从容:“对。他大概比我小上八九岁吧?刚刚毕业没多久,专业是音乐,现在在某个琴行当老师,我还去过一次,总觉得那里的老板很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寒武纪捏捏额角,音乐老师啊……那确实素养不错,婚后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就算有,闇影也没什么不能解决的。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其实不是无限求的婚,是我。”


于是最后婚礼的地点选择在小教堂,两人对此都没有什么意见,实际上按他们的想法只需要扯了证再请几位好友亲朋喝杯酒就是了,但是朱雀衣听闻大哥要结婚的事,说什么也要邀请所有人大办一下,无限向来宠她,于是也就随她去了。
无限这边,除了进局子还没出来的魔君,基本上全都到场了,就连晚晴也拽着剑非道来了。打扮的娇艳的九婴坐在首位,皮笑肉不笑,手边坐着年纪最小,穿着白纱裙充当花童的朱雀衣,其余数位在帮派里交好的朋友在后排一字排开,个个人模狗样的,一水的黑西装、小背头,对着镜子练了好多天才终于没了痞子感不用怕吓到亲家,这才出来嘻嘻哈哈的赶无限的热闹。
另一边闇影邀请的人就不怎么多了,寒武纪一家,他在精灵天下的几个朋友以及几个来凑热闹的,再加上无人榜和几个狐朋狗友,稀稀疏疏与幽界这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婚礼进程很顺利,无限和闇影穿的是朱雀衣挑的情侣款的白西装,两人的白发都束了起来,干净利落的打扮配上出色的面容,在场的大部分姑娘都恨恨的咬着牙,无不心道,古人诚不欺我,这天底下的好男人要么是有主了,要么就是弯的,如果有例外,那一定是有主的弯的!
闲话休提,总之,直到抛捧花的环节时,一切都很顺利。
看到捧花,无限的那些狐朋狗友都精神了,纷纷举起手机准备记录这一刻——倒不是说他们知道什么,只不过本性作祟,不肯放过日后嘲笑无限的机会而已。
盯着捧花的不止他们,还有一群眼里放光的姑娘,无限和闇影对他们视若无睹,按照彩排时那样,两人一同拿起了捧花,扔过了头顶。
纯洁的简直像放飞和平鸽。
虽然在坐的众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但下一秒,接到捧花的碧雪妍的尖叫声完全破坏了这一幕完美的镜头,实际上,要不是御少流反应迅速抓住了她,这姑娘大概能激动到立刻暴露自己的身份。
面对四面八方的视线,御少流折扇一甩,尴尬的笑了笑,举起牵着碧雪妍的手晃了晃,总算是蒙混过关。
总而言之,他们的婚礼还是圆满的结束了,朱雀衣小手一挥送他们上了飞机度蜜月,而其余所有目送他们离开的人和精灵都觉得自己今天的演技绝对值得一个小金人。



大约是过去了四五年。
九婴不知哪里出了纰漏,早早的就和她那相敬如宾的老公一起进局子做伴了,偏巧俩人就隔着一条公路,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于是无限每每接到她的电话总免不了一顿骂, 后来无限学聪明了,干脆也不接了,任由她发泄。
朱雀衣前年也满了十八,幽界这边有夔禺疆和他主持,和长辈朋友们商量过几次,到底半推半就的给妹妹透露了些家里的行当,但朱雀衣本就聪颖,听他说起时甚至骄傲的叉腰,说她早就猜到了,她以后还要学护理方面的专业,到时候给无限做后勤。无限闻言沉闷了好几天,总觉得自己的教育哪里出了问题。
而碧雪妍至今没交到男朋友,毕业之后终于光明正大做了警察,御少流各种掩护到底没瞒住,她本人却是一点也不在乎,直接拎着警官证在她爹面前晃来晃去,圣宇辰气的差点没中风,碧琉璃也不得不出面相劝许久才让这位老父亲平静下来接受现实,当然要是他知道闺女这一出走还给自己拐了个女婿的话那是一定不能算完的。
哦我是不是说多了。
说到他们的婚姻,这么说吧,夔禺疆当年和鬼麒主开的赌局不仅让他血本无归,甚至膛目结舌,直到今天的麻木。
说好的闪婚没好结果呢!
这俩人从第一年至今每年送的礼物都不重样还特别般配,无限送表闇影送笔,无限送围巾闇影送毛衣,简直是活生生的天生一对。
终于接受现实的一众亲朋都认为,如果不出意外,他们不仅能抗过七年之痒,还能一路携手走进九界四境最感人婚姻的颁奖现场。
然而那档热度经久不息的婚姻调解栏目说得对,婚姻这档子事上,容不得你对另一半有什么要命的谎言。


无限坐在自己的车里,蓝牙耳机里是跳槽几年现在又回来的鬼麒主叨叨的声音,手里的阿拉斯加捕鲸叉又转了一圈,啪嗒一声掉在膝盖上的文件夹上。
「……你是在走神吗?」鬼麒主终于住了嘴,不可思议的问道。
“……”无限没回话,心里连忙回想这个被儿子嫌弃的儿控到底说了什么。
「不要不说话,鬼者可都听见了,你都没接住刀!」鬼麒主不依不饶,昨天喝多了导致的沙哑嗓音混着电流传过来,听在无限耳朵里简直有如魔音贯耳。
无限连一秒都没撑住,甚至没去想鬼麒主是怎么听见刀落在文件夹上的声音的,“行行行我是走神了别念叨了。”
不知鬼麒主是不是这两天在玉离经——啊不对,他那个儿控就算被儿子嫌弃也不会生气,怎么想也应该是他那个前上司——那儿受了太多气,此刻抓着无限就开始倒豆子一般念叨。
而与此同时,与他同一个办公室的纵横子跟旷神愉不约而同的开始往耳朵里塞棉花。
无限生无可恋的又听他念叨了一遍幽界的近况和需要他出手的目标,昏昏欲睡之际忽然灵光一闪,打断了鬼麒主,“等一下,我问你个事。”
鬼麒主噎了一下,大概是念叨爽快了也没生气,翘着腿摇着扇子洗耳恭听。
无限咳了一声,“那个,你跟寰灵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寰灵想辰初想的厉害,搬到德风古道附近去住了,只剩鬼者孤家寡人的在这儿跟你扯皮。」
“……”无限沉默了一下。“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你们就没有,呃,对对方没感觉的时候吗?”
鬼麒主蹭的坐直了,心潮澎湃之下把白骨扇的扇柄都给捏断了。
「怎么你和闇影的婚姻终于出问题打算上调解节目了?要不要鬼者帮你联系?」
“……我没有!算了问你也没用我真是有毛病才问你。”
「啧啧啧小年轻哦,别不当回事,小心哪天你对象就红杏出墙去了。」
无限心头突然一跳。
然而也只有那一瞬间而已。无限很清楚,闇影那样的人不会背着他出轨,就算真的有,男人也一定会心平气和的和他提离婚。
想到离婚这个字眼,无限又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纸张。
鬼麒主没听他回话,以为自己真的说中了,连忙又道,「怎么了,真是……?要不要我这儿派人去帮你一把?要不鬼者给你推荐个不错的婚姻心理医生吧?本来瞒着对方就容易出事……」
无限揉了揉额头,叹了口气。
“没有,你想多了。我再不回去闇影该起疑了,过两天朱雀衣生日会上再说吧。对了,目标那边记得发资料给我。”
说罢,无限就已经按掉了通话。
看着车窗外空荡荡的街道,无限再一次叹了口气,不知是为了他的隐瞒,抑或是闇影的异常。


闇影一直都知道,无限有什么瞒着他。
他只不过是音乐老师,却三不五时的就要出差,尽管无限不会外宿,依然如过去的日子一般相处,可是时日一久,就算他再怎么欺骗自己也无法圆上这个谎言了。
今天无限又是踩着点推开了门,纯白的衬衫上染上了几块灰尘,注意到他的视线,青年眼神飘忽,伸手蹭了蹭污迹,却又不小心把污迹晕染开了。
霎时青年尴尬的举着手,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闇影叹气,尽管无限在别人面前总是无所不能,唯独在家里,才会做出一些可爱的蠢事。
“把衣服换下来吧,我明天去学校的时候捎去干洗店。”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和无奈,无限看着那个在柜台后带着围裙准备晚餐的男人,忽然有些无措。
无限从小在幽界长大,他总是对各种各样的事胸有成竹,也可以将幽界打理的头头是道,可是到了如今,他又好像什么都不会了。
我真的很爱他。无限想。他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他又为什么,要瞒着我?如果……真的是鬼麒主所说的那样呢?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对闇影瞒着一件大事的无限情绪瞬间低落,低低的应了一句就上楼去换衣服了。
而无限全然不知道的是,闇影在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上时,手下就停了动作,那双酒红色的双瞳此刻前所未有的泛起了冷光。
闇影很清楚,无限在瞒着他什么,从婚后的第一个月开始就知道。但是直至今日,他才真正有了去探求的欲望。
那个孩子的外套上,有淡淡的女式香水味。
陌生的、刺鼻的、不应该在那里的香水味。
他捏紧了刀柄,但又很快松开。
然后闇影解开围裙,面向再次出现的无限,温柔的笑意不抵眼底。
“来,吃晚饭了。”


在朱雀衣的生日会上,闇影终于有了和寒武纪谈谈的机会。
说来也是巧合,孤星泪的女友华芷和朱雀衣不仅是同校更是同宿舍,不过华芷要高朱雀衣一个年级也不同系,两个姑娘一拍即合,后来也是意外见到孤星泪才发现两人的社交圈基本重叠。
自然,朱雀衣的生日会也少不了华芷,既然有华芷,也就有孤星泪,甚至连寒武纪都一并来凑了个热闹。
人群中央的幽界小公主带着纸王冠,细白的颈子上是无限的生辰礼,那样璀璨而活泼的小姑娘,完全是今天的辰星。
无限看着妹妹吹了蜡烛抬头找他,于是便举起酒杯示意,小姑娘便笑的更开心了。
趁着众人心思都在她身上,无限抽身去找了鬼麒主。
鬼麒主今天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大约寰灵是不想见这么多黑帮中人吧。
鬼麒主见无限过来,便笑吟吟的放下酒杯,自动退开人群三米远。
“鬼者上次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无限沉默了。他这一次,实在是做不到像上次那样干脆的否定鬼麒主的猜测了。
穿着白西装的青年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良久才道,“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不应该瞒着他,可是我觉得……他也有什么在瞒着我。”
最后那几个字简直像是飘出来的。
“他上个月说出差,可是我去了学校,学校方面却说没有安排出差,他只是单方面请假,还有上上次。”
鬼麒主也愣了一下,闇影的为人,也会出轨吗?但立刻,他就恢复了。
“证据确凿,鬼者帮你联系一下在楼里的夔禺疆如何?他可是自打你结婚那天就盼望着能凑场热闹了。”
虽然说没人能想到真的会有这么一天。
无限抓了抓头发,同样很苦恼,相比鬼麒主,他更加不相信闇影会出轨。
鬼麒主张张嘴,到底没多说什么,只拍了拍无限的肩。
“你自己决定吧,要离婚也——”
“不行。”无限猛地抬头打断了鬼麒主。鬼麒主的手停顿在半空中,好不尴尬。“你把心理医生的电话给我,我不能放弃。闇影绝对有事瞒着我,而且不是小事,我也必须要知道。”
鬼麒主沉默了一下。
“就跟你骗他你就是个普通的音乐老师但你其实是黑帮头头那样?”
“那样还好了呢。”
而之后,无限再度回想起这段对话,只有后悔。 


另一边,闇影与寒武纪的对话也并不顺利。
寒武纪知道自己好友的能为,生怕他一个控制不住伤着无限,连忙劝他冷静。
闇影则按住好友,说我很冷静。
无限不是一般的孩子,他如果有事瞒着我,那是有他的理由,但是我忘不了那个香水味。
寒武纪听好友说完,一口老血梗在喉头。
他该怎么说?他还能说什么!
抬起酒杯给自己灌了杯酒,寒武纪想来想去,只能劝好友好好调查事实,不曾想话音刚落,闇影就一脸正色的看向了他。
“这就是我要谈的事,我希望你能动用精灵天下的情报网来……调查一下。”
就为了情伤?!
寒武纪稳了稳气息,闇影既然会这样拜托他肯定是有原因的,相处那么久的时间,说不定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你确定吗?”
闇影点头,依旧没什么变化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他的想法。
寒武纪捏捏鼻梁,到底接下了。
“我回去就联系天织主,兽王前段时间娶了琥珀正是甜蜜的时候,虽然我不熟悉代理的那个,但怎么也能试试。实在不行,还有碧雪妍,听说她和这个新兽王关系不错。”
“不过,”寒武纪看着好友,神情严肃,“要是真的有问题,你怎么办?”
“威胁到精灵天下的……该如何便如何。”
闇影说得轻巧,可寒武纪怎么看不出来他内心的纠结。
到最后,寒武纪也只说了句,“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就是千万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朱雀衣生日会后一个月,两方的调查还没出结果,无限已经预约好了心理医生。
闇影最初听他说时还有些惊讶,但随之就了然了。
最近这段时间,无论是谁都表现的有些过分奇怪,若是无限对这样的婚姻产生了动摇,那也无可厚非。
心理医生的诊所在市中心,离他们家有些距离,于是除了第一次之外,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是交错着去的。
那时,医生问他有没有什么秘密,无限愣住了。
他确实有这样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场景,都无法说出口的秘密。
结果到了最后,他也只能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无限想了很久。
医生说秘密不利于婚姻健康,那么他的秘密如果真的说出来,又能够有多少成效呢?
嘿其实我想说我不是音乐老师其实是个黑社会?
别闹了,会被警察抓走的好吗。
于是无限在回程的路上再次叹了口气,自暴自弃的将这个问题推到任务之后。


就在这个星期,闇影接手了一桩十分麻烦的案子。
据和他交接的皇旸曜雪所说,这人十分狡猾,以前曾经参军过,退伍后干起了见不得光的勾当,靠着军队里的反侦察能力和个人能力,在帮八岐数次抢了精灵天下的地盘之后,逆神旸实在忍不了了,要求闇影一击必中,永绝后患。
而偏偏那么巧,就在闇影还在想怎么跟无限说时,电话刚通无限就说要出差一趟,尽管知道他一个音乐老师绝不应该如此频繁的出差,但他还是松了口气。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这一次他不用去想那些借口了。
于是闇影整理好皮箱,拉起风衣的颈子,登上飞往北方小城的飞机。

而另一边的无限,也从鬼麒主手中拿到了文件夹。
“就是他这段时间一直挑咱们的场子?”
无限挑着眉问房间里的人。
纵横子摆摆手,示意他去问鬼麒主。
鬼麒主一言不发,又从桌子下面摸出一个提琴箱递给无限。
无限下意识接过来掂了掂,反应过来琴箱里应该是把狙击枪。
“鬼者亲自调试过的,质量保证,赶紧把那个作货弄死别来烦鬼者了。”
说完,鬼麒主又捏着鼻梁把椅子转了回去,还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无限知道他这是真的烦了,赶紧抱着箱子往外跑。
他刚刚在驾驶座落座,闇影就打了电话过来。
无限瞅瞅座位后面的提琴箱,又看看膝盖上的文件夹,再想起医生的建议,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说实话,然而当电话接通的瞬间,无限还是说了要出差的谎言。
快的就好像他是在逃避什么似的。
但不可否认,当闇影说他也要出差时,无限也松了口气。
至少不是我一个。无限安慰自己。
只不过或许是因为紧张,两人都忘记了询问对方要去往的城市,这基本上也是造成严重后果的原因之一。



无限在飞机上把目标的资料研究个透彻,然后又瞧了瞧鬼麒主塞给他的狙击枪,甚是喜欢,想着回去就跟鬼麒主要过来,但在此之前,他还有工作要做。
对象下榻于一家高档酒店,出于对象的自傲,无限轻易的就隔着窗户锁定了目标,等待时机到来。
而比无限早到了十分钟的闇影则乔装成服务生进了酒店,藏身在房间附近的杂物间,数着表针转着手枪,脚下还躺了个半裸的服务生。
就在指针指向18:50时,闇影推着餐车前往对象的房间,当然盖着盖子的餐盘放的不是美食,只是一把枪与一把刀。
“客房服务。”
闇影默默数了三秒,然后听到了“门没关”的回应。
对象举着酒杯,看都没有看这边就往窗边走,还示意闇影也过来。
该说这人是胆大呢,还是傻呢?犯下这么多桩事情后还敢大咧咧的就这么坐在没有一点遮掩的窗户前,闇影心说早知道就该用狙击。
而此时真的在狙击这人的无限打了个喷嚏,心里把鬼麒主骂了几百遍。
如今虽然还不算是冬天,那也是入秋了,北方小城本就冷的早,此时此刻无限冻的连扳机都快扣不动了。
也就这时,无限从狙击镜里看到了整个人逐渐露出来的目标,立刻精神一振,甩甩手指做好准备。
原本无限是想直接下手的,但紧接着走进镜头的服务生还是让无限顿了顿,咬牙切齿的让目标又多活了一会儿。
怎么说他也不是穷凶极恶,不至于给无辜的人留下心理阴影。
于是无限就这么看着服务生动作,然而很快,他就发现了一点不对。
服务生手上戴着的手表看上去就不是他能买得起的。
无限转了转焦距,试图看的更清楚一些,在看清楚后,他整个人都抖了一抖。
无限几乎顾不上别的,对准方向就是两枪连发。
就在这时,对方也动了。
闇影出手如电,左臂锁喉捂住嘴将目标整个提了起来,右手的军刀割破了脖颈上的大动脉,如果顺利,不出几秒这人就死透了。
可是偏偏,当闇影拽起目标时,手臂也挡在了无限的子弹之前,闇影的刀刚刚划过,击碎玻璃的子弹的弹片就打进了他的手臂。
闇影瞬间吃痛,立刻顺着弹道轨迹往上望去,然而除了狙击镜在夜空中一闪而过的光芒外再无其他。
而第二枚子弹则偏离了轨迹,将餐车上的酒瓶击碎,霎时名贵的红酒流了满地。
玻璃碎掉的声音引来了其他人的警觉,闇影顾不得再多,抓起手枪和军刀就跑。
当闇影脱出重围与接应的紫烨疾邪碰头时,酒店已经乱成了一团。
稍作处理后,闇影在他判断为狙击手藏身处的建筑里找了三个小时,终于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
那是一枚埋在灰尘里的戒指。
闇影从这里的灰尘痕迹看得出,这里就是狙击手的位置,看上去他是慌乱之间逃走的,可是是出于什么呢?
闇影把手里的戒指举起,对着月光转了转,而后意识到了原因。
在他们的订婚那天,闇影送了无限一枚银戒。那是定制的,独一无二的银戒,小小的简单的戒指,刻着闇影亲自设计的花纹,里侧是用他家乡的语言雕刻的无限的名字。
无限很喜欢这枚戒指,走到哪里都随身携带。
可是闇影手里这枚小小的戒指,明明就是无限的那个。
闇影握住那枚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的戒指,淡漠的双眼泛起波澜。



剑琅琊自打接到无限,就发现他很不对劲。
找地方停好车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
“你怎么了?”
无限的手还在抖,他抬头看了一眼青梅竹马,又很快低下头去,眼里带着惊慌与难以置信。
剑琅琊没再逼问他,但心里依然很好奇,甚至有些担忧。无限很少会这样。
实际上,上一次无限这么激动还是他结婚的时候。
等一下,结婚?!
剑琅琊觉得自己好像得知了什么糟糕的事。
剑琅琊带着咖啡和快餐回到车上,稳了稳气息,才终于问道,“你刚才说你没得手,可那人死了,也就是说那里还有别人?那个人——”
“——是闇影。”
无限急促地打断了她。
剑琅琊一顿。
“他戴着我送给他的手表,第一年我找人定制的手表。”
“我不可能看错,绝对是他。”
无限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剑琅琊不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探过手去,拍拍他的肩。

无论无限是如何慌乱,也无论闇影作何心情,他们终归还是要回家的。
尽管他们都很清楚,这一次很可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先到家的是闇影。
无限不知道他的伤是怎么处理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接应他,跟剑琅琊分别后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他的伤会不会有事。
他回来后先去了总部,鬼麒主不好的脸色终于有了解释——闇影是精灵天下的刺客。
他把额头贴在白色的木门上,心里止不住的颤抖。
偏偏是死对头的精灵天下。
他真的真的不想和闇影分开,更遑论伤害他。
或许他早就该把自己的事告诉闇影,也不至于发展到现在的地步。
然而一切都没有回头路。
说不定此刻闇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无限做了一个深呼吸,打起精神来推开了门。
“我回来了。”

闇影正在餐厅摆盘。
精致的玻璃盏中装着香烛,菜色分布两端,各有一杯酒在侧。
美好的仿佛那一晚的事都不存在。
无限提起精神露出一个笑容,“今天那么丰盛?”
闇影抬起眼来看看他,手下布好菜色。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是吗?”
无限脱了外衣,束起长发,“工作怎么样?”
“还好,”隔着一个房间,闇影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不过有个我不知道的新助理来插了一脚,给我添了点麻烦。”
完蛋。
无限心道。
他咳了一声,“是吗,你有没有事?”
“没什么大事。”
闇影也解了围裙,手臂的刺痛感几乎要麻木,当然无限也注意到了他动作的僵硬。
其实在两人之中,无限才是更擅长厨艺的那个,闇影只不过是中等的平均水平,只不过闇影一直坚持自己来,让无限休息,于是结婚的这几年来,闇影的厨艺可谓是突飞猛进,就连朱雀衣也会沉迷于他的厨艺之下,无限还曾为此吃醋过。
想到此,无限的心里更加的难受起来。
当然要是和他结婚多年的丈夫其实是对家的杀手这事比较起来肯定是后者更难受。
无限从岛柜上拿起一把刀,站在闇影的对面处理着烹制好的火腿肉。
他试着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但剑琅琊说得对,在他们这种人眼里,没有什么动作是绝对安全的。
无限抿了抿嘴唇,他承认,现在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他甚至连自己的丈夫就是对家的刺客这点都没办法消化。
当然,无限不知道的是,他对面的闇影也是慌的一匹。
闇影试想过很多无限隐藏的秘密,可是他还是没猜到。
平生罕见的,一贯稳重的闇影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好了。
他应该平和分手?还是就此隐瞒?
他甚至连寒武纪也没有告诉。
“我注意到你没有戴戒指。出什么问题了吗?”
无限呛了一下,随后解释道,“我出差时不小心落在行李箱里,在机场被弄丢了。”
末了,还惋惜地加上一句,“我真的很喜欢那个戒指,真的很可惜。”
他没有说谎。
那枚戒指对他来说意义深重。
而现在,天知道他掉在了哪里。
闇影“唔”了一声,把已经准备好的餐盘端到餐厅。
“你去拿瓶酒来吧,就是酒柜里我刚买的那一瓶,出差时发现的,味道还不错。”
无限动了动肩膀,把厨刀自然的递给回来的闇影。
“也好,我也有点馋了。”
闇影刚刚买的那瓶酒就摆在酒柜最显眼的地方,无限拿起酒瓶走回餐厅。
“你居然也会提喝酒,这可真难得——”
无限故作轻松的说着话,顺手看了看酒瓶,然后就把酒瓶给摔了。
好吧,这么说也不对,在酒瓶掉到地毯上以前,闇影已经早一步接住了,然后又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无限和闇影对视了一眼,天知道那一瞬间他们的脑子里掠过了什么东西,但总之,在暗红的酒液在米白色的地毯上蔓延开来之前,他们已经错身而过,同时奔向自己的目标。
无限几乎是下意识的推开门蹦上了车。
那酒瓶他再熟悉不过,就在几天之前,那个酒店里特供的名酒,他的子弹打破的那瓶酒。
他的脑子一片混乱,但他依然很确定,闇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呢?
无限不知道,他只是下意识的——逃避。
但他并没有逃避多久。
闇影矫健的身姿伴随着打破车窗的子弹出现在昏暗的灯光下,手中的枪支格外扎眼。
无限猛然刹车,然而依然没有控制住强大的惯力,闇影就这样迅速的扒上了他的车顶。
无限猛打方向盘,他知道闇影的意思,他不说话,可是无限早已在那瞬间交错的一个眼神中明白,这是“我们需要谈谈”的意思。
谈什么?
或者说,怎么谈?
无限是幽界圣族的少主,闇影是精灵天下引以为傲的刺客,既然无法再遮蔽事实,又为何要让他受到如此的伤害呢?
闇影的脸庞出现在车窗之外,无限在预判到他的动作后早在能意识到之前就已经一踩油门,然后打开车门飞身而出。
闇影在连人带车掉进小路尽头的矮沟时差点没骂出声来。
他良好的教养制止了无礼的行为,倒不是说他之前就多有礼貌,但是他用逆神旸的猫发誓,他真的不是有意的!天知道那支枪怎么会出问题擦枪走火!
但是无论他多想说话,闇影觉得在今夜之后,他都不会有机会了。


无限敲响大门的时候,朱雀衣刚刚结束她的作业,应门时女孩的尖叫声叫醒了所有人。
“所以,你那个三好丈夫其实不仅骗了你还是精灵天下的人?”
夔禺疆抱着手臂一脸幸灾乐祸。
朱雀衣抱着医药箱,无间鬼后挂着黑眼圈忍着怒气正给无限处理伤口。
周围是一圈熬夜听八卦的闲杂人等。
“哦豁,真惨。”
“哪怕是出轨了呢…”
“出轨也没好哪里去。”
“太惨了,老鬼那个赌局还算数不?”
“我觉得我应该算赢了。”
“赢个屁。”
鬼麒主面无表情的摇了摇白骨扇,走上前狠狠地敲了敲无限的脑袋。
“早给你说什么来着!打不过喊人嘛!弄这一身伤回来干什么!跟个被抛弃的小媳妇似的嗷——”
朱雀衣立刻不依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鬼麒主胳膊上,“鬼叔你这是干嘛呀!我哥伤着呢,你再这样我就跟离经哥哥告状去!”
小姑娘虽然小,胆子却大,伶牙俐齿也清楚这些人的弱点在哪,这一屋子的人,估计没一个能说的过她。
却见无限低着个头,道,“我也没想到他真想杀我的……我觉得他好歹得有点情分在吧,谁知道……”
说着声音越来越低,一边看着的寰灵立刻看不下去了,挥退一帮人马,母爱爆发把无限搂在怀里一顿揉。
顺便还给了鬼麒主一个眼神。
鬼麒主一个激灵,顿感危机大作。
另一边夔禺疆磨牙又磨牙,一个箭步冲上来,“所以要我说,我们还是去找那个闇影的麻烦去吧,毕竟是骗了我们幽界的人,不能善罢甘休!”
此言一出,一屋子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纷纷附和,当然比起给无限出气,他们其实更在意能打架这回事。
无限抗议的声音淹没在“来打架”的呼喊里,甚至连朱雀衣都有点跃跃欲试。
无限深深地叹了口气,再一次的,开始担忧他(和闇影)那不可知的未来。

至于闇影?闇影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去了寒武纪家。
偏巧孤星泪和几个朋友在家聚会,避之不得,被他们也听了去。
寒武纪抖着手听好友说完了来龙去脉,还没说话就被紫烨疾邪打断了。
“这还说啥打他就是了!哑巴星给耿日打电话!打架去了!”
青年喝的晕乎乎,一脚踩在凳子上极其嚣张的模样。
好在孤星泪理智尚存,没真的给皇阳耿日打电话过去。
寒武纪又一次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总有一天能被这群孩子给气到中风。
他叹了口气,抬头去看一声不吭一个劲儿往嘴里倒酒的好友,终于看不下去把他的酒瓶劈手夺下来。
“别借酒消愁了,也别把紫烨疾邪的话放在心上,我尊重你的意见,你……怎么想的?”
闇影抬起眼看看他,随性地朝后倒在椅背上,一手抓了抓头发,表示——不知道。
寒武纪呛了一下,嘴里发苦,拍着桌子脾气就上来了。
“什么叫不知道!?你自己心里想的什么你自己还不知道吗!多大点事又不是不能调节——咳确实是有点难,可是也不是不能坐下来谈!”
“是你是走火了,可是他不也把你撞下去了吗!纠结个什么大不了找他道歉去!好好过了那么几年了你说说你们搞什么幺蛾子!”
孤星泪还是第一次见向来和气的老爹这么动怒,连忙拉着华芷往后撤,又瞧见老妈给自己打手势,恍然大悟的带着几个朋友退到了房间里呆着去了。
寒武纪发了一通脾气,又说了闇影不长时间,终于是冷静下来,又坐了回去。
气氛顿时沉默下来,变得无比尴尬。
正当寒武纪想说些什么时,闇影猛地坐直了。
“你说得对。”
“哈?”被闇影冷不丁来上这么一句,寒武纪有点懵。
闇影看了他一眼,非常认真的又从口袋里掏出了婚戒戴上。
“你说得对,我应该去找他道歉,虽然他也撞了我,可主要还是我的错,要是他能原谅我,也一定可以坐下来谈,我可以退出精灵天下,洗手不干,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闇影自言自语决定了他的求和方法,寒武纪在一边又愣又懵。
他也曾劝过好友几次要他洗手不干,可是每次逆神旸那边一传他还是会应声而去,如今为了无限,就这么轻松的……不干了?
不知为何,寒武纪忽然松了口气。
这样也好,至少闇影知道他真正要的是什么,不会做出后悔的事。
就在二人开始琢磨过会用什么说辞时,孤星泪的房间里忽然嘈杂起来。
寒武纪心头一跳,踹开门一看,儿子的手机正在喝高了的几个孩子手中,显示着通话中的界面隐约传来了昴宿儿情绪激昂的声音:“闇影叔被幽界的少主骗婚了?!小弟我们走,砸了他们的场子!”
而在寒武纪拿到手机解释清楚之前,那边就已经挂了。
闇影忽然对自己(和无限)的未来有了一丝不安。


寒武纪开着车一路超速也没赶上精灵天下的一群年轻人跑去幽界总部砸场子。
不算宽阔的街道上早就没了人,幽界的后门被昴宿儿拍的砰砰作响,楼上隐约可以看见几个群情激愤的人影。
早在昴宿儿开始叫门时,无限就已经让朱雀衣去躲了起来,生怕小妹受到流弹的攻击,自己则是带伤上阵——倒也不是什么重伤,只不过几处擦伤脱臼,此时只是带着阵阵钝痛罢了。
怎么说起因也与他有关,无限实在不好意思自己躲在后面,再者,他也真的想和闇影谈谈。
当然,目前这种情况下是谈不了的。
夔禺疆拎着撬棍就大咧咧的去应了门,果不其然一开门就被昴宿儿招呼了当头一棒,灵活的低身闪过后夔禺疆挥了挥撬棍,幽界其余人马也鱼贯而出,与精灵天下分庭抗礼。
夔禺疆天生就痞里痞气的,与做混混久了的昴宿儿一比,还要强势上几分,此时眼中精光闪过,几乎不用言语,两方人马就已经混战在一起。
说到底,原因为何根本不重要,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

这就是闇影赶到时的场景。
男人试图在混乱的人群中寻找到无限,可是眼前的状况根本容不得他多想,侧身闪过一个打歪的精灵,闇影抿着唇放倒了人,然后是又一个。
如果无限在这里,他就能知道闇影是真的在焦躁,可是他没有,他还在楼梯口,同样在寻找着闇影。
离他最近的青翼哀叫着仰倒在地,一个精灵见此机会立刻挥着棒球棍砸下,无限终于不能再置身事外,他一个箭步上前,先是承受了一记棍击,而后身躯灵活的转移腾挪,以一个熟练的锁喉结束了战斗。
无限本意并不是如此,但有精灵发现他后顿时情绪更加高涨,冲着他就是招呼。
至此,无限终于不能再停留在楼里,为了避免误伤楼里的小妹,也是为了寻找闇影。
无限怎么说也是从小就练习各种武术的人,怎么也不会太弱,连续放倒了几个人之后,凭借着对地势的熟悉,他钻进了胡同里如鬼魅般神出鬼没,逼得一众精灵都提高警惕,扎堆在一起准备捉住他。
而就在这时,无限终于在某个后巷遇到了闇影。
如数年前一样,似乎一切从未改变。


闇影的西装早已在打斗中变得凌乱不堪,无限也没有好到哪去,他们手上还握着武器,他们本应相对立,可是此刻,他们却只是看着对方。
闇影猛地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跨步上前,无限却下意识的后退了。
闇影愣住了,紧接着他就扔掉了手里从某个人手中顺来的撬棍。
他伸出手,无名指上小小的婚戒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无限……无限。”
无限下意识应了一声,虽然没有扔掉武器,但也缓和了下来。
“无限。”闇影咽了一口口水,自觉当年求婚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只是……我害怕。”
无限眨了眨眼。闇影也会说害怕吗?
“我害怕你知道事实后会离开我,或者,会伤害到你。”
“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我自己也没意识到。”
“我也不是故意开那一枪,那是……”
“走火。”
无限的睫毛动了动,接上了他的话。
“抱歉。”
“抱歉……我瞒了你。我只是,”无限扔掉了武器,困扰的抓了抓头发,“像你这样。”
“我不太会应对这种事,所以我才选择了逃避。”
他本不应这样剖析自己的,可是对着闇影,他还能说什么呢?
“所以……”
他们同时说,又闭口不言。
他们看着对方,如同初次相见时那样。
最终,是无限先吻了上去。


你以为这会有个好结局吗?
当然不。
他们最后还是被抓住了,被巡逻的碧雪妍和她男朋友。
没错,碧雪妍终于有了男朋友,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但依然避免不了进局子的结局。
最后流苏晚晴和朱雀衣去提人的时候恨不得一个个拎着耳朵说不要打架,但她们都知道,总有一天他们还是会打架——天知道是为了什么。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事情还是有了一个不好不坏的结局。
通过寒武纪的牵线,幽界和精灵天下虽然关系还是很差,但是在某些微妙的方面达成了共识,就为了这对感动九界四境的好夫夫。
也算是一种进展,他们都坦诚了事实,不是吗?
或许以后还会有什么幺蛾子,比如说七年之痒什么的,天知道呢。
但我们都知道,七年之痒算什么?总有一天,他们会一路携手走进九界四境最感人婚姻的颁奖现场的。


Fin.



一些小tips:


无限在地冥的琴行当老师。
战斗过程我尽量复制了电影,但是之后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夔禺疆被闇影偷袭一招撂倒。
在最后一场战斗中紫烨疾邪被一个姑娘撂倒了,从此记仇(?)。
碧雪妍其实不是无意间发现的,是闇影提前给她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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